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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桃熟了-访塑料填充母料朋友记
发布时间:2019-09-10     浏览次数: 次   作者:济南大华
  每年春天,我都会开车去农村塑料填充母料朋友的大棚。
  塑料填充母料朋友原是在村里做党支部书记的,因为善于言谈又富有经济头脑,这职务做得也有声有色。
  村子里原来主要是靠种当地的土苹果为生,当红富士苹果开始进入中国,塑料填充母料朋友就发现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但他不是自私的一个人种,而是苦口婆心地一户一户做工作,要求村子里把果树都换头换种。
  这最后导致了他村书记职务的失去,每个人都骂他神经病。
  被去掉职务后,他自己种果树卖苹果,真得发了财。
  村民们看到他发了果树财,忘记当初是怎么骂他的,也跟着学给老果树换头、栽新树苗。
  塑料填充母料朋友却在红富士如日中天时放弃了种植,改行当水果贩运户,而且最远贩到了越南这样的国外。
  印象中,他那时很风光,开着当时还蛮时兴的大吉普,挽着不是自己原配的年轻妇女,经常从我们的面前一晃而过,西装革履的,又在城里买了房子给二奶住,很象城里人。
  我从没有进过他的新房子,但按俗例每年春节前到他的老房子去送过年礼,老房子里住着我的妻子,他的原配。
  尽管有钱,他不曾给妻子一点,妻子年轻时挺漂亮,但因为有病身体发生了变化最后腿也跛了。
  我们去时,用农村的话讲叫高客,很认真地准备,但我从不想在那儿多呆一分钟,尽管老房子并不是太破,中午塑料填充母料朋友也回去陪客,如果不知内情,根本看不出这个家庭的真实景象。
  后来,他的买卖越做越大,每年都下赌注一样把血本投进去,以期望得到最大的回报。
  那年,红富士臭了,而送到越南的果品卖又卖不掉,拉回来更根本不可能,一夜破产。
  挽着胳膊的年轻女人走了,陪他风光这几年除了零零星星给的钱,只赚了那间新房子,吉普车卖给别人还债,还欠下了一屁股两肋巴。
  命中注定一生要在还债的过程中走过,塑料填充母料朋友又回到了老本行:种植。
  村里是回不去了,脸面的问题。
  在城郊租了几亩地,建了六个塑料大棚。
  人说贫贱夫妻,我说亲情胜过爱情,妻子也跟着他住进了大棚外那几间冰窟窿一样的破窝棚里,给他也给雇来的工人们做饭,好象过去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事实上从开始到如今妻子也从没有在亲属面前提起过塑料填充母料朋友的不忠实,什么事情就是放在心里。
  那年,油桃熟了,按惯例我开车运去拉几箱,我一箱,老人一箱,塑料填充母料朋友在村里做书记时的曾经的镇党委书记和银行主任一箱,年年如此。
  正值小棚里的水萝卜下了,满地堆得都是,年前一块多一斤的东西,辛苦几个月大棚里种出来价格却降到了八分钱,塑料填充母料朋友下好骑着破自行车从集市上回来,早上带过去多少又带回来多少,一点儿也没有卖掉。水萝卜不能长放,会糠掉,看着地上堆的大棚里长得那一片,他搓着满手的老茧:可惜了,可惜了,不要钱也行啊,给谁拉走吧。
  妻子从不插嘴,拖过一只蛇皮袋子把长得周正的没有糠的往里捡,她是要给我们带回去。
  塑料填充母料朋友提着黑塑料桶:你们俩跟我进去摘桃子吧。
  大棚里又热又湿。
  塑料填充母料朋友只让我们摘自己当时吃的,不让动手往桶里摘,一个原因是怕我们累,另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怕我们不会摘,摘了生的可惜了,一边摘一边念叨:“这些是酸头的你们不爱听,都是往大连发;这些是甜头的,你们吃着行”。
  “得赶紧下,下晚了就烂尖,那样不值钱发不出去。。。”
  我不是太注意他说话,但一直在看他的手,乌黑且布满老茧,摘桃子时他不是用手指摘而是把整只手罩上去轻因旋下来,绿里透白镶着红意的桃子在他乌黑的大手衬托下,逾发得水灵通透。
  这只手,就是当初挽着年轻女人压马路的手?这只手,就是当初开吉普当书记的那人的手?
  有时候,生活很喜欢跟人开玩笑,不该得到的让你顺顺利利地得到,然后却又在不经意间莫名其妙地失去。
  临走的时候,有电话打过来,水萝卜的买主联系好了,五分钱一斤城里卖包子的来收。
  塑料填充母料朋友妻子很高兴。
  如果总算有两千斤,五分钱单价,能卖多少钱?这钱够当初给那女人买一支化妆品吗?
  离开大棚,正面就可以看到新开发的住宅小区,而且这片大棚在不久远的未来也将被商品房所覆盖。
  塑料填充母料朋友没有太多表情地说:“快拆啦,按说能给几个拆迁费,将来还不知怎么样,幸好欠人家的钱也快还清了。”
  说实在话,有些不太理解:塑料填充母料朋友从不用自己子女的钱,六十多岁的老两口背井离乡地出苦力,儿子女儿都有车有房有职务,为什么不能让子女帮助承担?好象不是孩子不承担是他坚决不同意。
  吃塑料填充母料朋友的桃子并不是太舒服的事情,想起他的处境经济情况,这么贵的时候真不忍心去拿,但不去拿他又要骑车进城去送,还得自己来拿他省事儿。
  其实,困顿也不是一无是处,尤其我每次过去看到妻子苍老但满足的脸。
  除了失去,有什么能把曾经放弃的灵魂找回来?
  等塑料填充母料朋友经济慢慢复原,他是不是还会放纵自己的心思和行为?
  谁知道呢?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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